倾送此恨

修双学繁忙,正剧人竞体人,不接受任何定义

【一方通行BG】某科学的万般消减[正-10]

“你的声音,我没有反射。”

正章十 特力研往事

背景音乐:孤独なエリオ 

  即使是对于从小便在学园都市的黑暗面长大的真仪澄之念与一方通行来说,特力研也绝对是其中异常浓厚的一笔经历。


  此前真仪澄之念由于力场消减的能力经常会被拉去做实验协助,避免实验体的孩子在受到剧烈刺激时能力失控。其实那个时候她本人还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先不说她没得选择,而且她的确是减免了伤亡破坏,便利了一件事情的顺利进行,让自己的能力拥有了一定价值。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在特力研之前,她接触的那些实验协助还尚算得上是学园都市式的人道,而特力研,却完全把内里的腐烂给剖了出来。她被迫成为了一个帮凶,间接造成一个生命死亡的直接因素,她看着一个生命,能力被动爆发的状态下,在她的消减中慢慢走向了窒息,虽然真正的致死因素与她的消减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


  真仪澄之念再次直面起早已经注定好的命运为她打上的标签,那就是消减。她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这个罢了。然而她并非才意识到这件事,然后开始对此长吁短叹,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找寻自己其他的可能性,愿意质疑一切,尝试一切。只是,她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女孩,还刚刚失去了唯一的姐姐,再次让她直面这真实到残忍的自我处境,她觉得强加控制的情感的确到达了某种极限,她对这个世界彻头彻尾的真诚,似乎也到达了某种极限。


  人,是会有极限的。


  彼时,真仪澄之念与一方通行交集的开始,到现在被一起关在似乎用来隔离实验动物的饲养小屋般的四方体空间里,只有几个月。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还被那些人堆满了大概是一贯用来糊弄孩子的东西,但这两个孩子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孩子。因为某人的确完全不放水的缘故,真仪澄之念已经按照自己的思维优势,将将棋、围棋甚至其他多种棋牌类游戏混合起来改良设计发明出第十三种玩法,凭借此,惨败无数次的她终于做到连赢了一方通行几次,甚至让他都觉得有一点惊讶,或者说新奇。而诸如此类更出格的事,还有许多许多。


  真仪澄之念不会让任何处境变得无聊,一方通行开始逐渐有了这种想法。真是可笑,相比于从前他一个人在学园都市里孤魂似的游荡,竟然被圈禁起来做了实验动物后开始有了大概是正常人的相处与交流。正常的相处与交流?这勉强也应该算是吧,可是很奇怪的是,一方通行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个异类,是个怪物,却渐渐下意识的把这个作为限制他的消减装置的女孩当成同类、甚至类似于同伴的存在看待。但他心里却又有一种强烈的不忍,不想认为这个女孩跟她一样是什么怪物,她应该就是那样的,是那些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们都所不能企及的,他所无法形容的特殊存在。


  月光洒满了黑白,而她就是那无声蔓延的霞光,摇曳了整个世界的色彩。


  明明好不容易拥有一个同类,哪怕是怪物也可以就这样在阴暗的角落里抱着取暖,他却偏偏要将本可以触手可及的她定义的比自己更要崇高,生怕自己亵渎那唯一一份在这个黑白世界里显得如此渺小的憧憬。


  而憧憬,却也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真仪澄之念显然不是那样完美的存在,她只是一个在巨压之下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自尊,自己的本我,自己的风格,一个微笑的积极型抑郁症患者,一个有趣但也阴翳的灵魂。真仪绘理华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她面前,她觉得回想着这些的自己还尚在呼吸,就是一种错误,一种莫大的罪恶。他们警告她那个她要总是相处的孩子是一个怪物,可正因如此,起初她才毫无顾忌的去靠近他,那是一种潜意识的轻生念头。可是这种“利用”,却逐渐变成了一种依赖,她觉得在这个人身边,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还不得不需要她的。


  他的危险强大在她这里成为了绝对的安全;他的疏离排外在她这里成为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没来由的栖心之所;他癫狂恶嘲下掩藏的纯粹在她这里成为了保持她对这个世界的真诚所必须的东西。真仪澄之念对于喜欢这种感情向来坦率,既然觉得喜欢,也就想坦率的为此奉献出自己所有的好,以至于另一个人能够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在被珍视着,特殊对待着。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有着太多东西还不明白。比如说,如果你不会珍爱自己,又如何做到足够强大以至于能够保护自己所珍爱的宝物。


  那个时候一方通行睡着了,苍白又无动于衷。就算是他当然也有着正常人的生理需求,而且一方通行一旦睡着,基本就处于谁也叫不醒的状态。因为反射不仅仅反射了声音,甚至是一切来自外部的干扰。所以除了真仪澄之念利用自己的消减抵消掉反射,竟然没人能轻易叫醒他。


  特力研的研究员们,竟然罕见的没有钻研那想破头也摸不到头脑的多重能力的法则,而是将讨论的点放在了一方通行身上。


  “那个怪物的反射难道真的就是无懈可击的吗?任何能力者都无法杀死他?”


  “除非也就只有抽空周身环境的氧气?可是怎么想都不觉得他能被置以那种境地。”


  “你觉得空间能力者呢?虽然「反射」空间移动系能力的时候,会在三次元世界引起奇怪的现象,但是如果进一步解析这种反常……”


  “……”


  他们的话题真是令人感到无聊,真仪澄之念这样想到。原来哪怕是学有专精的研究人员也不例外,这就像是所有人进行学习后都知道任何坐标图上曲线最低点的切线一定是水平线,或者说他们都知道最低点的微分等于零,但他们却就是不会知道无论你如何依不同角度转动曲线尺,每条曲线最低点的切线也一定都是水平线。只不过是他们没有把二加二摆在一起罢了,他们连自己究竟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甚至无关反射这一妙用,一方通行乃是操控着世间所有可理解方向的超能力者,即将要做第一名的存在。想着如何利用将跳脱三次元思维,在十一次元上找出自己的坐标,然后演算出移动向量作为原理的空间移动能力来打败一方通行,这个思考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简直就像是忽视了一方通行能力的本质。真仪澄之念不禁觉得有些戏谑。


  然而乌发的女孩只是静静坐在用来隔离实验动物的空间里,瞳孔好像暗蓝色的被冻结掉的混凝土,将全部愿望和悔恨都潜藏得毫无波澜。那个一直跟她在一起的被他们称为白色怪物的孩子,好像哪怕只是没有处于清醒的状态,只留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都会让她感觉被一种可怕的情感擒住了心灵。


  那些在她的消减之下,一点一点走向衰亡的孩子,他们那个时候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但此刻无数悲鸣却混杂着响彻在她的耳畔。九岁时候的真仪澄之念,论起柔韧来还差的很远。


  “那么,要不要在我身上做一个实验?”于是她十分平静的,这样说了,面对着面前的空气,仿佛不是在同隔离间外那群白大褂的大人讲话。


  “力场消减的无差别作用,能否适用于定点坐标不稳定的空间系能力者。我记得,研究所里也有一个拥有着坐标移动能力的孩子吧。”


  起初研究人员很惊讶于他们实验动物的主动提议,然后却又被巨大的诱惑力吸引。特力研找寻多种个人真实存在可能的法则,已经付出了太多的血腥代价,却毫无收获,不少人已经逐渐焦躁,看不出这一途的希望,但他们每个人却都在迫切的寻求一个踏板,让自己的科研地位得到完全意义的提升。毫无疑问,这里现今最具研究价值的孩子,除了一方通行,那么就是力场消减,但他们太过关注前者,竟然忽略了后者。


  “可是空间系能力者编号02那个孩子精神状态并不稳定,有强烈的自我攻击意识,万一他强行移动Reduce的坐标到错误参数,后果不堪设想,曾经也出现过这种情况……”那名研究员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这种事,真仪澄之念早就知道了,但正因为她知道。


  曾经她和姐姐真仪绘理华接受能力开发时就知道这件事,他们的“场”的发动前提的最大特点,就是要明确“场”内所有物的客观定点,除非能力成长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无差别适用场内所有物。真仪绘理华从前就已经达到了这个要求,而真仪澄之念至今尚未达到。但正因如此,据木原幻生所说现在她与第二人格的姐姐是信息共享的,倘若面临了一种特定的,真仪澄之念无法解决,但唯独真仪绘理华却可以解决,否则就会使两人公用的身体遭受生命威胁的惊险一刻出现,这种刺激,能否强行唤醒第二人格的真仪绘理华呢?


  真仪澄之念不禁如此大胆设想,哪怕无论怎样,她自己最终都会得到最坏的那个结果。她也知道,她应该好好活着,背负起一切,寻找真相,甚至向玩弄操控了她们姐妹命运的真正黑幕发起复仇。可是,这一切真是太辛苦了,她在背负着这些东西的同时,似乎又不住吸引了更悲哀的东西,让她几乎再难以将自己的生命维持下去。


  那么,就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好了。她已经尽力了,只要用她这条命,还能够换取一些东西。她这样用虚伪的积极安慰着自己。


  她就要出去了,她自己向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恶魔走去,也是向自己悲哀的命运走去。可是,却有冰凉的触感拉住了她的手,那冰凉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灼热。


  “你要去哪?”


  那双血红色的,如同被诅咒了一样的双眸,此刻盯牢了她。真仪澄之念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定在了那里。


  “你怎么突然醒了……”这不应该,一方通行睡着的时候常态反射使他无法接受到来自外界的任何信号,而遭受任何攻击他也能安然无恙,除非是来自他自身的生理警告才能将他弄醒。


  “你的声音,我没有反射。”


  也只有她的声音,他没有反射。那还是他偶然之下便成了刻意,悄悄记住了实验人员面板上她的声色识别数据。


  真仪澄之念觉得这是她活了九年的幼小生命中,所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我哪里也不去。”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很奇怪吧,有时候在接受那些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的实验时,一方通行也麻木的没有一丝求生意识,可是看到那个女孩眼中无比在意的神采时,他却忍不住为自己努力了一下。


  他们都如此轻视着自己的生命,却无比的在意着彼此的生命。他们就是这样,真的如此需要彼此,已经无法去用任何定义来比拟这种关系。


  那么,属于特力研的往事就回顾到这里,在他们转移走后,才听说那里被警备员的部队镇压解体。虽然这没有直接惠及到自己与一方通行,但真仪澄之念还是无比感激,无比感激原来这座城市中也有着善意的大人存在。


  黄泉川爱穗明白,在学园都市里,光是能听说这些设施称呼的孩子,其经历就一定已经不同寻常了。但是这个少女,身上却看不见任何被扭曲的痕迹,虽然另一名少年看上去当然有一些危险,但却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潜在又绝对的安全约束。


  “学园都市里所有的孩子都只是学生,这只不过是我身为一名教师应该做的罢了。”


以后我打的什么预警你们都别相信,谁知道我写个回忆就写了四千字,下一章再让真仪高帅吧,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万般消减!那这句话还可不可以相信

这都几几年了我还能在贴吧首页看见黑子秒一方的言论,谨以此章为一方正名,您们可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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